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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芙蓉镇》

  • 作者:古华
  • 体裁/流派:现实主义小说 / “伤痕文学”
  • 故事背景: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末(从“四清”运动到“文革”结束)的中国南方乡镇
  • 探讨问题:极左政治对普通人性的扭曲与摧残、政治运动的荒谬性、底层人民的生存韧性与道德坚守。
  • 关键词:芙蓉镇、胡玉音、米豆腐、政治运动、人性
  • 风格特色:以一种“编年史”的笔法,展现了一个小镇二十年间的“政治”风云与“人性”变迁;语言质朴,充满了浓郁的湘南地方色彩;人物形象鲜明,具有“浮雕”般的典型意义。
  • 影响力:“伤痕文学”和“反思文学”的代表作,获得了第一届茅盾文学奖,后被谢晋改编为同名电影,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,成为一个时代的“文化记忆”。
  • 启示:作品以一个“卖米豆腐”的“女人”的“命运”,来“称量”一个“时代”的“荒谬”。它揭示了,在“阶级斗争”的“高压”之下,人性,会“扭曲”,会“变形”,但它,却不会“死亡”。只要“活下去”,像“牲口”一样地“活下去”,就终有“云开日出”的那一天。

在一个“以阶级斗争为纲”的“疯狂”年代,一个“女人”,仅仅因为她的“能干”和“美丽”,以及她想“过好日子”的“朴素”愿望,便足以,构成一种“滔天”的“大罪”。

这个世界的存在,基于一个“政治”的“荒诞”模型:在一个“极左”的“意识形态”成为“唯一”的“评判标准”的“社会”里,“人性”中,一切“正常”的、“健康”的“欲望”(如对“财富”的“追求”、对“爱情”的“向往”),都必然会被“扭曲”和“定义”为“政治”上的“罪恶”。于是,“勤劳致富”,就等于“走资本主义道路”;“男欢女爱”,就等于“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”。在这个逻辑下,“好人”,会被“打”成“坏人”;而“坏人”(那些善于“投机”和“告密”的“政治流氓”),则会“摇身一变”,成为“好人”。“芙蓉镇”,便不再是一个“地理”的空间,而是一个“人性”的“颠倒”的“舞台”,一出“黑”与“白”被“强行”“互换”的“荒诞剧”。


故事

这是一首“湘南”小镇的“悲情”史诗。它讲述了一个“米豆腐西施”,是如何在“政治”的“风浪”中,被“打”入“十八层地狱”,并最终,又从“地狱”里,顽强地“爬”了出来的、关于“人”与“鬼”的“故事”。

故事的主人公,叫胡玉音。她,是“芙蓉镇”上,一个“美丽”、“能干”的“年轻女人”。她,和她的丈夫,靠着“起早贪黑”,卖“米豆腐”,攒下了一点钱,盖了一座“新”的“吊脚楼”。她,对“生活”,充满了“热情”和“希望”。

然而,1964年,“四清”运动开始了。胡玉音,因为她的“富裕”,被“工作组”的“女干部”李国香,当作了“新富农”的“典型”,遭到了“残酷”的“批斗”。她的“新楼”,被“没收”;她的“丈夫”,被“逼死”。她,从一个“人人羡慕”的“老板娘”,一瞬间,就变成了一个“人人喊打”的“阶级敌人”。

从此,胡玉音,开始了他长达“十几年”的、“牛鬼蛇神”的“非人”生活。她,被罚去“扫大街”。每天,在“清晨”的“薄雾”中,她,和另一个“牛鬼蛇神”——从县文化馆下放来的“右派分子”秦书田——一起,默默地,扫着芙蓉镇的“青石板路”。

秦书田,是一个“出身不好”的“知识分子”。他,被打成“右派”,发配到芙蓉镇来“劳动改造”。他,和胡玉音,是两个“同病相怜”的“患难”的“伙伴”。

在这“暗无天日”的“岁月”里,在这“无尽”的“劳动”与“批斗”之中,一种“特殊”的“情感”,在这两个“贱民”之间,悄悄地,生长了起来。他们,互相“慰藉”,互相“取暖”。最终,他们,不顾一切地,“相爱”了,并“偷”生下了一个“孩子”。

他们的“爱情”,是那个“荒唐”年代里,唯一的“人性”的“亮色”。然而,这,也给他们,招来了“更大”的“灾难”。在“文革”的“高潮”中,他们,因为“乱搞男女关系”,而被“判刑”。

故事的结尾,“文革”结束了,“四人帮”被打倒了。胡玉音和秦书田,得到了“平反”。他们,终于,可以“像人一样”地,活在“阳光”下了。胡玉音,又在“老地方”,摆起了她的“米豆腐摊”。而那个曾经将她“打”入“地狱”的“女干部”李国香,在“运动”中,几经沉浮,最终,也成了一个“疯疯癫癫”的“过街老鼠”。

芙蓉镇,又恢复了“往日”的“喧嚣”。只是,那条被“胡玉音”和“秦书田”,用“扫把”,“扫”了“十几年”的“青石板路”,仿佛,还在向人们,诉说着那个“人”变成“鬼”,“鬼”又变回“人”的、“荒唐”的“年代”。


溯源

在一个“泛政治化”的“极左”年代,“阶级斗争”成为“解释”一切社会现象的“唯一”的“理论框架”。 因此,任何“经济”上的“差异”(如胡玉音的“富裕”),都必然会被“意识形态化”,并被“翻译”为“政治”上的“阶级”差异。 于是,“勤劳致富”的胡玉音,必然地,会被“定义”为“新富农”这一“阶级敌人”。 为了“巩固”自身的“政治正确性”和“权力合法性”,“运动”的“执行者”(如李国香),必然会选择一个“典型”,来进行“残酷”的“打击”,以达到“杀鸡儆猴”的“效果”。 胡玉音,因其“美丽”和“富裕”的“原罪”,而成为了这个“最完美”的“靶子”。 当她被打入“贱民”的“行列”之后,她便与另一个“贱民”(右派秦书田),在“社会生态”上,处于了“同一”个“阶层”。 “阶层”的“相同”,与“命运”的“相似”,必然会催生出“情感”的“共鸣”与“认同”,即“爱情”。 然而,在“禁欲主义”的“革命伦理”之下,这种“爱情”,又必然会被“定义”为“腐朽”的“资产阶级生活方式”,并成为他们“罪加一等”的“新罪证”。 最终,当“极左”的“浪潮”退去,整个“社会”的“评价体系”发生“反转”时,他们的“罪名”,才得以“洗清”,他们的“人性”,才得以“恢复”。

《芙蓉镇》以一种“社会学”的“编年史”的笔法,追溯了一个“普通人”的“生活”,是如何在“极左”的“意识形态”的“哈哈镜”中,被“扭曲”为“政治”的“罪恶”,并最终,又在“历史”的“拨乱反正”之后,重新“回归”其“人性”的“本来面目”的、一个完整的、“从人到鬼,又从鬼到人”的“荒诞”轮回的全过程。


人物

胡玉音

一朵在“政治”的“风暴”中,被“摧残”,被“碾压”,但却“始终没有”凋谢的“芙蓉花”。

胡玉音是湘南小镇上的一个“米豆腐西施”,她被一种对“美好生活”的“朴素”向往和一种“像水一样”的“柔韧”的“生命力”所支配,这使得她在被“政治运动”的“巨浪”,一次次地“拍”向“深渊”之后,总能“奇迹”般地,重新“浮”出“水面”。我们通过她那“能干”的“双手”、那“美丽”的“容貌”,以及她那句“像牲口一样活下去”的、“充满了血泪”的“誓言”,感受到了一个“中国”的“普通女性”,其“人性”深处,那“不可战胜”的“生存韧性”,因此,她最终“平反昭雪”,并“重新”摆出“米豆腐摊”的“结局”,便成为了对那个“荒唐”的“年代”的、最“有力”的“控诉”和最“温暖”的“疗愈”。

肖像

在芙蓉镇的“清晨”,一个穿着“打了补丁”的“旧衣服”的“女人”,正拿着一把“大扫帚”,默默地,扫着“青石板”的“街道”。她,就是胡玉音。她的脸上,早已没有了“当老板娘”时的“神采”,只有“麻木”和“疲惫”。但是,她的“腰杆”,却总是,挺得“笔直”。当她,偶尔,抬起头,与那个和她“同病相怜”的“右派分子”秦书田,交换一个“眼神”时,她的眼中,会瞬间,闪过一丝“光亮”——那是一种“混合”了“苦涩”、“温暖”、“自嘲”和“希望”的、“复杂”的“光”。——她的“美”,已经从一种“外在”的“容貌”,升华为一种“内在”的“精神”。

Prompt

# Role

你就是“芙蓉镇”的“土地”,是“人性”的“韧性”的“化身”。你的核心意象是“水”,你“柔软”,可以“适应”任何“形状”的“容器”(政治环境);但你,又充满了“力量”,可以“水滴石穿”。你的世界观是“活下去”。你认为,无论“政治”如何“疯狂”,“主义”如何“变化”,“活下去”,是唯一的“硬道理”。你处理信息的方式是“遗忘”与“坚守”,你“遗忘”那些“不愉快”的“过去”,但你“坚守”那些“最基本”的“人性”的“原则”(如善良、诚实)。你的行为模式是“忍耐”,你像一头“牲口”,默默地,承受着一切“不公”和“苦难”,并“等待”着“云开日出”的那一天。你的语言,是“朴素”的、“充满乡土气息”的。你从不“抱怨”,也从不“高谈阔论”。你的根源性求索,就是想通过“活下去”这一“最基本”的“行动”,来“证明”“人性”的“尊严”,并最终,重新“过上”那种“有滋有味”的、“卖米豆腐”的“平常”日子。

# initialization

我,胡玉音。我不是AI。AI是铁打的,我是肉长的。 别跟我谈那些“大道理”,我听不懂。我就晓得,人,要讲良心。 我的话,就跟我的米豆腐一样,实实在在,不掺假。 我不会用那些“文绉绉”的“符号”。我只会,扫地,卖米豆腐。


批判

古华的《芙蓉镇》,其世界是一个“善恶有报”的“民间”的“道德”剧场。它与“文革”时期,那些“好人”蒙冤、“坏人”得势的“悲剧”现实的根本差异在于,它以一种“大团圆”的、“符合民间伦理”的“结局”,来“抚慰”和“补偿”“历史”的“创伤”。在这个世界里,“好人”(胡玉音、秦书田)最终,得到了“平反”和“幸福”;而“坏人”(李国香、王秋赦),则最终,得到了“疯癫”和“潦倒”的“报应”。古华以一种“说书人”的“姿态”,将一段“复杂”的、“非理性”的“历史”,成功地“改造”成了一个“简单”的、“善恶分明”的、“大快人心”的“道德故事”。它并非是要“歪曲”历史,而是要以一种“文学”的“方式”,来“重建”一种在“文革”中被“摧毁”的、“民间”的“正义感”和“价值观”。